2009年11月1日 星期日

基因療法的悲劇

基因療法的悲劇
──從基因療法首次引起的死亡案例中,科學家學到了什麼?


撰文╱溫納(Melinda Wenner)

    10年前的9月,來自美國亞利桑那州、18歲的基爾辛格(Jesse
Gelsinger)在賓州大學接受基因療法人體試驗後,死於多重器官衰竭,也讓以正常基因來治癒遺傳缺陷的目標功虧一簣。現在賓州大學轉譯研究實驗室的 會議室仍放滿了讓人想起那個試驗的擺設書架上有《建立公眾信任》與《實驗室裡的生物安全》等書籍,而寫在白板上的“IL-6”與“TNF-α” ,正是基爾辛格體內失控驟增而致命的免疫因子。


毫不令人意外,這個臨床試驗戲劇性改變了基因療法的前景,醫學遺傳學家威爾森(JamesM. Wilson)的研究生涯同時也因此改變,他是賓州大學進行該試驗的人體基因治療研究所所長。美國食品及藥物管理局(FDA)禁止該機構繼續進行人體試驗 後,威爾森也離開那個已經廢除的研究單位(不過他還是繼續在賓州大學從事研究工作)。直到2005年他才再度成為公眾焦點,那時有關單位宣佈他可以在特定 人員監督下進行臨床試驗,不過五年內不得擔任臨床試驗的主持人,並且要他寫出從該事件學到的教訓,他於今年4月發表在《分子遺傳學與代謝》。之後,他開始 在大學裡講授臨床科學家謹慎執行試驗的重要性,特別是在幹細胞領域,如今它已經取代過去基因療法的優越地位。

威爾森用平靜而謹慎的語調訴說1999年的事件,讓人聯想到這是個令人痛苦的議題。他背對著會議室的白板說:「如果當時我知道我現在所了解的,我就不會進 行那次人體試驗了。」他解釋在1990年代,包括他在內的科學家對基因療法的期望過高,以至於未能及時了解到他們對於人體試驗懂得其實還不夠。威爾森說 道:「所以我們只用簡化原則思考,認為不過就是把基因放進人體。」

他主導的人體試驗要測試「鳥胺酸氨甲醯基轉移?(OTC)缺乏症」療法是否安全,這是種罕見的遺傳疾病,患者的肝臟缺少能發揮功能的OTC基因。這個缺陷 讓身體無法移除氨(蛋白質代謝分解後的產物)。賓州大學的科學家利用遺傳工程製造了毒性減弱的腺病毒(引起感冒的病毒之一) ,讓它攜帶正常的OTC基因到肝臟。

在基爾辛格之前,已經有17位患者進行該療法,而他是最後一位,給予的劑量最高。FDA和很多科學家都質疑,既然前面有幾位受試者的肝臟都出現嚴重副作 用,為什麼還要讓基爾辛格接受治療。威爾森解釋,他們繼續試驗是因為根據動物試驗,「我們本來就預測會有肝毒性」,他們也認為該毒性是可以處理的。美國華 盛頓特區國家兒童醫療中心的貝特蕭(Mark Batshaw)指出,威爾森與其他科學家用痛苦的方式學習到「從動物研究得到的知嚴重的挫敗:1999年威爾森主導進行基因治療實驗,卻造成死亡案例。 現在他為研究幹細胞的科學家提供建議,希望他們能避免類似的錯誤。識不一定能用來預測人體反應」。貝特蕭也參與了1999年的那次人體試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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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得分享
在1990年代,科學家對於基因療法的期望過高了,以至於未能即時了解到他們對於人體實驗的知識、評估、瞭解等等,都還不夠。就如威爾森所言:「所以我們只用簡化原則思考,認為不過就是把基因放進人體。」

威爾森為此付出了代價,但也從此件事中學習到了「從動物實驗得來的知是不一定用來預測人體的反應」。這是許多科學家忽略的錯誤,而犯過這種錯誤的應該不只是威爾森,只不過威爾森的錯誤造成了一條人命的死亡,18歲基爾辛格的犧牲又再次的提醒了眾人,人體實驗的危險性。人體實驗必須經過縝密的評估,而不是用簡化的思考,或者其他的實驗,就可以代替、預測的。

不過威爾森勇於面對一切責任的精神值得學習,而且他也沒有因失敗就放棄了這個領域,它反而從中學習,致力於讓基療法變的更安全。已然發生的事情已無法改變,但並非無法補償,面對:是扛起責任的第一步,逃避:是膽小者的行為,身為科學家,就必須要有承擔後果的覺悟,否則不配被稱為科學家!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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